散文： 小麦要种到霜降前（任应孝）

“白露种高山，寒露种平川，小麦一定要种到霜降前”。这是我在参加农业生产劳动时学到的一条农业谚语，至今想起来还记忆犹新。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初，我中学毕业后，参加工作前的这一段时间，是在长安区老家农村参加农业生产劳动中度过的。那时，农村是以生产队为单位进行集体劳动。每年的秋收秋播是最辛苦的时候，尤其是秋播，必须要在霜降前播种完，霜降后播种的小麦，出苗率不高，长出来的麦苗发枝少，长出的麦穗少，产量低。所以秋播时间紧，要进度快。可偏偏这时会遇到连阴雨天气，一下就是四、五天，甚至断断续续、时雨时晴、雨多晴少下半个月，给秋播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秋播首先要将地里砍倒的苞谷杆清理掉，把地腾空，有的地还要施农家肥，进行耕犁后，才能进行播种。这时，生产队会把收过苞谷棒子的空苞谷杆，全部分给社员，由各家自行拉回家，烧锅，冬天烧炕用。但由于天气下雨原因，有些地里的苞谷杆来不及分给社员，又要及时腾地，抢种小麦，生产队将这些地里的苞谷杆，会就近堆放在地里的机井台上或水渠梁上，把地很快腾出来。有些地因为苞谷收的迟，种麦时又逢正在下雨，无法耕犁，如果硬行耕犁，犁出来的地，满地都是较大的泥土块，无法打碎，影响播种。生产队只有组织社员用锄头将地挖松，再进行播种。挖松的地只有一锄头深，不会产生大的泥土块。由于地里太泥，播种机无法进地播种，就由有经验的老农，采取原始的人工播种方法播撒小麦种子。人工播撒小麦种子要均匀，地里的每个角落都要撒到，一般人是做不到的。播种时，为了赶时间，争进度，在霜降前将小麦全部播种完，社员们常常是披着雨衣，冒雨进行耕种，每一场劳动都是满身泥，那是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场面。

为了在霜降前将小麦播种完，村里的共青团组织，在无雨的天气时，也组织团员青年迟收工，义务为各生产队轮流进行劳动。突击把苞谷杆堆放在机井台或渠梁上。晚上组织团员青年，借着月光，突击将地头堆放的土粪拉到地里。那时，农村实行有线广播网，公社的广播和村里的广播互相连接，每天对各村和各生产队的秋收秋播进度进行公布，宣传小麦在霜降前播种的重要性，表扬好人好事，对秋收秋播任务的按时完成，也起到了很大的鼓励和促进作用。

在农村实行了分田到户以后，这种以生产队集体冒雨抢种小麦的场面看不到了。苞谷收割机、旋耕机等农业机械代替了人工秋收、秋播作业，加快了秋播的进度，秋收秋播很快在几天内就完成了。我虽然在离开农村后，再也没有参加过农村的秋收秋播劳动，但每年的秋收秋播时节，我还会想起“小麦一定要种到霜降前“的谚语，注意收集家乡农村秋收秋播信息，关心天气变化情况，为家乡人们秋收播种操心、祈祷，为家乡人们在霜降前完成了小麦的播种任务而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