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长安：长安街头的爆米花

傍晚再次见到街头爆米花的薛师傅，依旧是被那熊熊的炉火吸引过去了，当我看着他从火上取下铸铁黑炉子，就赶紧掏出手机拍照，一边打开相机，一边喊着让老人家等等。还没有来得及拍下开锅的一刹那，只听“嗵”的一声，如惊雷一般，爆出的一阵青烟，伴随着浓郁的玉米香气顿时在身边弥漫。老人跟我开玩笑说：“再等你十几秒，锅里炒好的苞谷就糊了。”

老人把铸铁炉子从口袋里边取出，一边熟练的用铁棍倒锅里剩余的苞谷花，一边熟练的又舀起几碗玉米进去，接着就是封盖，上架，左手轻轻地摇着自制封箱，右手不紧不慢的转动着爆米花的锅。

期间，还见缝插针的用塑料袋分装爆好的爆米花，一边还不时的接过顾客递来的钱。

我们算是老相识，我也算他的老顾客，看到老人家不算太忙，我们就聊了起来。

老人家姓薛，1953年，长安区杜曲人。1983年生产队散伙时开始出来爆米花，一干就是三十多年。三轮车上，左手一个风箱，右手一个炉子，边上是一个脸盆，装的是煤碳，还有一个口袋，装的是玉米。三轮车座位上，垒的是满满当当打好待售的爆米花。

每天下午两三点出门，走街串巷，晚上九十点收摊。顾客如果自带材料来爆，玉米一锅五元，大米一锅六元，如果是买爆好的玉米花，一袋三元，便宜实惠。老人家说，最好的时候，比如说农历二月二，一天能卖三五百元，但平时生意一般，做这个也算是自己的一份营生了。

我很认真的听着，也不时的端详着，老式爆米花机器，一个铸铁罐放在铁架上，铸铁罐中间粗两头小，一头还连着一块压力表。铸铁罐里装着玉米，老薛一只手转动着摇柄，另一只手不时拿起铁钳，熟练地往火炉中添加煤炭，火炉在风机的作用下变得通红……约10分钟后，老人站起身来，对旁边围观的人说了声“注意，要响了”。只见他踩住手柄处的一个地方，然后就听到“嗵”的一声巨响，浓烟迅速包围了老薛，旁边刚刚出炉的爆米花发出阵阵热气，一锅金灿灿的爆米花炸开了。

现在，在各种新式爆米花的冲击下，传统土制爆米花已经很少见了，在大都市渐渐成了古董，这种古老的爆米机已渐成历史。但是在爆米花的小滩前，还是会围着许多人，大人们大多是为了怀旧，还在们更是觉得新奇好玩。

我的思绪很快被带回孩提时代，想着小时候很兴奋的围在爆米花的摊子前，看着炉子在火上转，听着一声巨响，然后我们一群小孩子就到处跑着拾地上散落的爆米花，吹也不吹的塞进嘴里。

如今，老薛他守着一团炉火，打理着自己的生意。“吱吱”声中，手摇风箱吹出呼呼炉火，金黄色的玉米在锅里不停地翻转如飞……一样的生铁铸锅，一样的黝黑、优美弧线、一样的原味本色，一样的奔走在长安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