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刚柔相济德艺双馨

作者：安子来源：安子博客发布时间：2010年02月19日点击数：

安子：刚柔相济德艺双馨

——著名书画艺术家杨建果先生读记

认识杨建果先生是一年前的事了。那次在朋友的带领下，去杨先生家拜访，虽然时间不长，但先生儒雅的风采，不俗的谈吐给我留下了极深的印象。以后接触的机会多了，常在一起写字聊天，更使我时时感动，处处受益。于是，近日收集来一些有关先生的资料来看。翻阅中使我对先生有了更多的了解，脑海中不时闪现着敬服二字。

大凡对一个人的崇敬与尊爱，可以分为三类。

一类是口服。口头上称赞，这种敬服可以是真的，但也可能基于礼貌，给人以面子，或是迫于权势所胁，逢场作戏，谈谈而已，并不发自内心。

二类是心服。从内心深处对一个人敬佩。这种敬佩当然是真的，但碍于自己的颜面，或是没有表达的机会或机缘，也仅仅停留在或埋藏在内心罢了。

三类是口服心服。不管是口头上或是心头上都赞服一个人。既语言承认，也用文字表达。既无管自己的贵低，也不管别人的高矮，不扭捏，不作假。

对之于杨建果先生，我当属第三类了。

（一）

杨先生让我口服心服的，首当是品若梅花，忠贞、高洁、谦逊和诚信。

他出身在一个医生和教师世家。祖父中年时，因儿子患病，多方求医，怎奈世态炎凉，屡遭白眼，痛感农村人命运多舛，看病咋这么难呢，遂怀着为自己为乡亲更为苍生，不信真有看不好的病的朴素信念，愤然学医，历五十载酷暑严冬，奔波钻研，终成一代名医。他中年离家野居，悬壶济世，救死扶伤，甚至为穷人付钱抓药的医德为世人所深深感念。无怪乎辛亥元老、民国元勋于佑任先生亲为其题有“高阴陋室”小匾一方。

在其野居的陋室，窗前有紫竹艾炷，其东有椒树为墙，原西北文化部副部长、省戏曲研究院院长、著名剧作家马健翎先生又亲赠丹桂，花香四溢。这些他并不看成是自己的私产，独霸独享，而是尽情让乡邻农活间隙宽衣畅怀，并随意摘其叶果，烹料煎茶。这同大诗人杜甫“堂前扑枣任西邻”之善良和宽厚有什么两样？

在道德的范畴内，有许多品质都会令人感动和尊敬，其核心的当属于仁慈和爱心。建果先生两岁多时，身为小学校长的父亲因病撒手人寰；不久，母亲也因病离开人世，丧失双亲的他就在祖父母的陪伴中长大成人。因而，祖父这种敬天爱人的品质一直感染着他，影响着他。

一九五五年夏天，正上大学的杨建果在暑假期间，被祖父急召回乡。他并不知祖父为了什么，但祖父的话就是命令，其连夜登程赶了回来。一进家门，汗尘未洗，祖父便以一种不容商量的口气告诉他，要他立即与同乡的张巧贤姑娘订婚。这事有点来得突然，也来得深重。其知年轻的建果品学兼优，才华过人，仪表堂堂，他的校友、团总支干事戴怡正爱恋着这位青年。但是，望着年过六旬的祖父母，想着他们的晚年，爱心孝心终使他答应了家庭为他选择的婚姻。

这婚姻，并非由于家庭包办而支离破碎，也并非还有一个楚楚动人、出身城市的姑娘正追求自己而不经风雨，他把这一切都以仁爱之心化作了传世绝唱。

当他与张巧贤一九五八年结婚后，便从兰州调回了家乡。这时祖父母已年高多病，杨建果忙于工作，家务杂事全由张巧贤一人承担了起来。随着三个子女一个个来到人间，祖父又经常卧病在床，家庭事务骤然沉重起来。到了一九七○年初，祖母去世了，年近八旬的祖父一直瘫痪在床，生活起居不能自理。但是，作为文物管理所干部、名门望族之后的张巧贤，却没有一句怨言，从洗衣到做饭，从擦身到换衣，甚至端屎端尿，默默伺候老人整整八年，以至外人竟疑张巧贤为老人的女儿，直到祖父以八十六岁的高寿辞世。

故事是感人的，然而感人的背后确是两个人的道德品质。虽然他们是包办婚姻，但他们却用真爱演绎着人间的真情。正如一位哲人所言：爱情是本能和思想，是自发性和自觉性，是残忍和慈悲，是淡泊和欲望，是烦恼和欢乐，是痛苦和快感。爱情是把人的种种作为熔于一炉。爱情既是对美的追求，也是对道德的追求。

张巧贤对杨建果献出了青春、爱情与孝心，而杨建果呢，也同样感情笃深，同妻子相互支持，互敬互爱，真正做到了从没吵过一次架，没有红过一次脸。杨先生一生写诗数百余首，其中赞叹贤妻张巧贤的就有数十首。随便择其一首。

赠妻

隐居名门礼数多，

笄冠结缡尽坎坷；

勤贤贞淑总未改，

大衍终见叶婆娑。

从诗中可见杨先生对其妻的敬慕、爱意与赞誉。不幸的是，一九八一年，张巧贤在一次偶感不适的体检中，意外地检查出扁桃腺肿瘤，切片复查后确诊为恶性肿瘤，手术后，发现已经转移。医生告诉他，一般情况下存活三年，最多活五年。突然降临的灾难，让杨建果惊呆了。他一生多遇厄运，但都能坚强面对。他大学毕业留校后，分配在学院审干办公室工作，一九五七年一场政治风暴席卷全国，学院党组织处于瘫痪状态，面对大学里铺天盖地的大字报，面对一些过激言论或不实之辞，出于对党的朴素感情，他和几位同事坚持论理、辩论，不料竟成了众矢之的。二十多天的激烈争辩，几乎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反右斗争开始后，在后期的整党中，由于自己坦诚地向“党”表白：“其实，那时自己也并没有意识到这只是一场阶级斗争。在最困难的时候，也想一边辨论，一边给党组织提意见呢！”就是这么一句实实在在的交心话，谁知竟被说成“严重关头，立场不稳”，一夜之间背上了“留党察看一年”的处分。一九五八年调回长安后，“大跃进”运动又在全国展开，时为《长安日报》社编委的杨建果，又因“有意拖延”一系列吹牛放卫星的稿件，扣上跟不上政治形势的帽子而被一度停职。要不是陕西省委的及时批示，还几乎被开除党籍。面对种种政治压力，杨建果从未低头、痛涕，但这次他震惊了、流泪了。在短暂的茫然之后，他和在医院工作的妻子的堂姐一道，联手瞒着所有的子女，撕去了所有关于治癌抗癌的药物标签，他象哄孩子一样强装笑颜，让妻子服用“普通”药物。为了保守秘密，他说服并感动了所有的医生、护士，以“良性”为由，假装拒绝为她作放射治疗，而自己硬是给她造成凭“后门”才受到“双保险”治疗的气氛。

意想不到的是，第二年，一张“癌症患者存活率调查表”在他赴京出差时，被送到贤妻手中。这对张巧贤来说，犹如五雷轰顶。然而，她像杨建果一样坚强。她瞒着儿女，写信一封，让建果回陕。杨建果回陕后，故作镇静，通过多方周旋，再次让爱妻相信了，这份调查表纯粹是一次人为的“误寄”。

随后二十一年，一场场的惊险，一次次的困境，都艰难地渡过了。但没有渡过二○○二年五月的一次复查。癌细胞在迅速转移、扩大，多方会诊的结论是：生命存活期只有三至五个月。

再也不能隐瞒了，孩子们在震惊之余，便是全力设法抢救。杨建果日夜陪伴着妻子，无微不至地关怀关照着妻子，直到二○○四年十月十三日。

十三年经爱妻一手拉扯大的小孙孙杨东渝在学校得知奶奶去世的消息后，悲凄欲绝。直到两年后，他才把自己埋藏在心底的一个疑问向爷爷提了出来，一向坚强的杨建果又一次哭了。在事后他写给小孙子的信里，我们才明白了事情的始末。那天吃饭时，你问爷爷，为啥没有参加奶奶的追悼会？问得好。我没有勇气。因为我患有高血压，你爸爸他们怕我万一情绪失控，将再次给咱们这个家庭造成难以弥补的后果，劝爷爷不要参加。我多次谈过，爷爷在家里，是为两个人活着，一个是你奶奶。她和爷爷婚后四十七年中，含辛茹苦，任劳任怨，一边坚持上班，在家里还要侍奉几乎瘫痪在床长达八年的我的爷爷，养育大你的爸爸、姑姑。特别是因操劳过度而身患不治之症，时刻在生命线上挣扎的情况下，竟将你一手带大，整整十三年。在这个家里，奶奶真是个劳苦功高！爷爷常说，像奶奶这样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报不完，下辈子结草衔环，做牛变马也要报！就是这样一位大恩人，而且和我风风雨雨相濡以沫长达四十七年，一辈子都没吵过一次架的恩人走了，那种摧肝裂胆般的苦楚，又有谁能真正体会得到呢？四十七年的恩，四十年的情，四十七年和我相依为命、患难与共的亲人要永远离我而走了，我甚至连最后看她一眼，送送她的“权利”都没有，为什么？因为爷爷不能走，爷爷还要为另一个人活着，而这个人，就是只有十三岁并未成年的你一代又一代，杨建果真的是以大山的深沉和大山的品格演绎了一个现代版的爱的绝唱。说的多么好呀，这就是马川先生为我们写下的杨建果先生的爱情故事和评语。读了这些，我们能不动心、动肝，潸然泪下吗？

那么，也许会有人说，杨建果的爱人之心，仅仅只是爱爱家里的人罢了。非也，请看以下几位。

刘永杰。他现在是西安美术学院国画系党支部书记、享受国务院特殊津贴的著名画家，就是经杨先生一手关爱培养起来的。刘永杰读中学时，表现出对绘画艺术的独有天赋，杨建果就因材施教地启蒙他、帮助他，指导他写生、画人物、画连环画等，并常带他去主办一些展览活动，用以开阔他的视野，提高他的审美情趣。在生活上，刘永杰也得到杨先生无微不至的照顾。刘永杰中学毕业时，正值“文革”十年浩劫，已经调离中学的杨先生仍关心着学生的命运，后来在杨老师的努力下，刘永杰被安排在长安县电影院当放映员，而杨先生一再勉励他要一边工作，一边学习，一定要报考大学。粉碎“四人帮”，国家恢复高考后，刘永杰如愿以偿地考上了西安美术学院。可是，眼看开学了，刘永杰所在单位的领导却迟迟不肯放人。又是杨先生出面，做各个部门领导的工作，经几天几夜的劝说之后，刘永杰终于走进了大学之门。尔后，刘永杰大学毕业，报考研究生、留校工作等，也都有杨先生的关爱和决策。

肖智武。人小聪明，毕业后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舞美系。他的父亲曾担任过农村小队会计，在那时极左政策中因一些枝节琐事，队里不愿推荐其子女上学。在这种情况下，肖智武去找杨老师求助。那时，杨先生已在教师进修学校任教。他认为肖这个人是个人才，并根据有关政策，急学生之所急，和学校领导研究，直接由教师进修学校出具推荐公函，让肖智武上了大学。肖智武是背着生产队去北京读书的，尽管一直担任班长，两年中却不敢入党，怕被别人知道而取消了学习机会。后以优异成绩毕业，被分配到西安电影制片厂工作，担任美工组长。

王亲娥。她原来在教师进修学校进修音乐，因声带小结做了手术，但不想放弃这难得的进修机会，想改学绘画。于是杨老师精心给予指导，其也勤以苦练，学业有了猛进，后经推荐考入上海戏剧学院舞台美术系学习，毕业后分配到西安电影制片厂作化妆师兼服装设计师。

陈世民。原出身地主家庭，后入贫农家为倒插门女婿。十多年过去了，但多次考学，都被有关部门以出身问题挡在门外。杨先生帮他查阅土改时有关改变成份的有关政策，并找有关部门据理力争，顶着“文革”中的种种巨大压力，把陈世民送入西安美院上学。毕业后，他去了南方，在深圳市工作，在事业上很有作为。

杨奇。也是在杨先生的指导、帮助下，考入高等学府的。当时，她们母女找到杨先生请求辅导时，杨建果根据她的实际水平坦率地告诉她，按照大学每年招生中的成绩看，三年内很难达到入学水平。他诚恳地建议她改考西安美院附中，先打好基础，然后再考大学。她们很畅快地接受了建议，附中毕业后，同时考上两所高校。杨奇从中央美院雕塑系毕业后，留在北京工作，现在是一家雕塑公司的经理。

苗祥瑞。在杨先生的辅导下考上西安美院附中，当时附中为四年制，而四年中，杨先生不看他的一张画，而是反复强调他要提高全面修养，让其抓紧文化课、外语课，至于专业课按学校老师教的就够了。在杨先生针对不同学生提出不同要求的指导下，苗祥瑞进步很快，考研究生时，专业课和文化课成绩都名列第一。后来经公派去苏联进修时，在同期的近四十名研究生中，仅允许三名成绩优异者攻读博士学位，其中就有苗祥瑞。他现在是西安交通大学教师。

类似这样的事例还有很多、很多，这就是戴海先生为我们所作记录的一瞥。仅此就足够说明了，杨先生是一个多么关爱别人的人了。

古语云：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先生如此之爱人之心、善良之心，能不让吾辈们口服心服么？

（二）

长安自古帝王都，樊川自古多才人。杨先生正是出生在长安的樊川终南山下。这里的大气禀性、灵性山水，哺育、滋养了杨先生。因此，在杨先生身上既有外不倨傲、内存敦厚的品质，也有高雅飘逸、文笔飞华的素养。他热爱生活，崇尚自然，在多种艺术领域都有建树。

先谈绘画吧，他可是真正的科班出身。一九五四年，他高中毕业后，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甘肃兰州西北师范学院艺术系学习。这是一个有着雄厚师资的高等学府，有着一批著名的教授和老师，如曾留学法国的吕斯白，他是国画大师徐悲鸿最得意的学生之一，先后担任西北师范学院艺术系主任、南京师范大学美术系主任等职；与周恩来总理在法国同窗学习的方匀女士，她后来又调至北京中央工艺美术学院任教；留学法国归来的刘文清；中国国内四大美学家之一的洪毅然；著名国画家韩天春；以及任兼职讲师的著名国画大师黄胄等。在这样一些高人的指导、教育下成长，加之他天资聪慧，悟性很高，又很刻苦好学，因而他在绘画上亦有了长足的进步。

先生的画主要是画花鸟和山水的，尤以山水见长。他所画的山水，也多以自己熟悉的秦岭为题材，笔墨苍莽，布局大气，立意深远。正如赵步唐先生所言，在杨先生笔下，无论春之清新、夏之郁秀、秋之竦然、冬之沉郁；也无论是风之浩荡、雨之飘落、泉之冷丁、路之隐现，都充满作者对生活深深的爱，因此，他的作品很感染人。一九九八年，先生的山水画作品在新加坡参加联展时受到好评；二○○○年，由中国美术家协会主编，由人民美术出版社和辽宁美术出版社联合出版的“总结和展示我国美术艺术家艺术成果的大型入档书系《跨世纪•中国美术家艺术成就•优选画库》收入了《建果书画作品优选》，受到专业人士的称赞；二○○七年，由文化部文化艺术中心编辑出版的《山水画大家》，全国仅有五十人入选，先生的山水画经研究刊入封底。由中国文联中外名人研究会艺术委员会编辑出版的《大师名画》，陕西选了三人，其中杨先生的一幅山水画同样被推选为封底。他的个人传略，入编了《中国文艺家传集》、《中国当代美术家人名录》、《世界名人录》、陕西电视台所拍摄的《陕西百杰》等。他现在是陕西山水画研究会名誉主席，其作品多次获得过金银铜奖，并作为省市各级政府机构馈赠外国友人的珍贵礼品。

对之于书法，先生写得一手气韵生动、老辣传神的好字。但他并不以此为傲，而是坦言从未临帖，权作绘画练功之过渡手段也。请读他的《答友人》一诗：

（一）

友人问我宗何法，

墨林翰苑任游遐；

百家千家皆为我，

我中亦有千百家。

（二）

书法如林穿隙过，

循规逾矩无执着。

奇正畅涩出真意，

耕耘未敢问收获。

在对待书法创作的看法上，他既反对不要传统，“一脚踏倒”派，也反对“笔笔要有出处”，不能越雷池一步的泥古不化者。请看他的《与某法家辩》一诗：

张口闭口宗成法，

成法之前宗何法？

人文初祖有结绳，

书圣名家谁宗它？

甲骨籀隶渐衍化，

成法常为时代法。

梁唐晋汉倏忽变，

不肖子孙泥古法。

法如舟桥渡百家，

过岸自当竞风华。

牡丹幽兰万般好，

严冬须让腊梅花；

无法而法乃至法，

生死雷池传佳话。

境异格新觅真髓，

当代人呼当代法！

痛快淋漓，见底高远。因之，他不但书写时挥洒自如，意气纵横，而且更深层次地研究书法的自然规律，有《抒情的书法和书法的抒情》等杂论文章发表于报刊、杂志。他认为达其性情是书法家的基准要求，“形其哀乐”才是书法艺术的最高境界。因为书法本身是一种极具抽象性的艺术，由于单体汉字一般并不具有随意表情的作用，而书法作者，特别是书法作者所依托的文辞所传递的“哀乐”，却偏偏要通过书法作品的“形”表达出来，这个“形”的含义，就很值得书法家品味了。他认为，表述“哀乐”的“形”的关键是汉字结体的欹正变化，用笔的骨力强弱，运毫的疾徐畅涩，使墨的轻重浓淡，以及章法布局的开塞稳险等方面，并使其给人以联想才会发挥作用。因而作者的心境，通过运笔、使墨、布局等“形”迹，加上与作者心境具有共识的相对数量的社会群体，也就是说欣赏者的联想所产生的共鸣，最终实现作者所要表述的情感的恰切外化，即形式和内容的高度统一，就是“形其哀乐”。这是一种美仑美奂的艺术境界，而能否达到这一境界，则是一个书法大师和书法艺术大师的最显著的区别标志之一！

对于诗词，先生也是驾轻就熟的一位。我们知道，诗词是一门重情感、重意境、重阅历，更重学养的魅人的艺术，以先生之学识与素养，能不精到吗？随便举几个例子。

荷塘

银珠摇碎幽荷香，

盈盈红晴伫莲房；

紫蓼斜晖绿云里，

频来翠鸟哺雏忙。

莹莹三五飞流长，

夜莺啼脆蛙声扬；

艾烟轻抚瑶台梦，

半轮皎月自清凉。

诗情画意，准确入神。再例如：

看电视剧《司马迁》

赤胆难倾风骤冷，

耿言述史蔑酷刑；

含羞忍辱悲未死，

究本觅真勇偷生。

沧桑大道自有情，

灼烁青简映史公；

势冢权阶终为灰，

千秋定度是民声。

情真意切，肝胆相照。再例如：

午睡初醒观壁间山水

惺松睡眼朦胧开，

排闼万山扑面来；

挂崖飞瀑戏朝晖，

越壑清溪恋暮霭。

林间鸡犬相逐呼，

窗前机杼梭盈怀；

欲问村姑笑未语，

撕片流霞任尔裁。

朴素自然，对仗工稳。总之，先生的诗词工力深厚，语言不俗，他共有诗作百余首，在此就不一一列举了。

至于作为学者，先生最耀眼的当属对于中国建筑彩画之研究，由他主笔设计的一些宾馆和大型度假设施“中国保健山庄总体规划”等，受到了有关方面的赞誉。中央电视台、《世界经济导报》、香港《文汇报》以及多家省、市电台、报刊等对他的业绩都有报道。尤其是和杨晓阳合写的《中国传统建筑彩画源流初探》学术论文，从建筑彩画的产生，到最早出现建筑彩画的时代上限，以及夏商周春秋时期的彩画装饰等方面，都作了探索性的工作。这篇论文以丰富翔实的史料和缜密科学的论证，将建筑彩画有证可查的历史上溯了三千余年。上世纪九十年代一经在《古建园林技术》杂志上刊载发表后，立即引起了中国建筑业学术方面的重视，产生了较大的影响。也有人说，这一研究成果，可以说是填补了中国建筑彩画史上的空白。

更值得一提和更骄人的业绩是，先生对之于法门寺旅游区总体规划的贡献。

法门寺位于陕西扶风县城北十公里处的法门镇，始建于东汉末年桓灵年间，距今约有一千七百多年历史，“有关中塔庙始祖”之称。秦腔一出著名的剧目《拾玉镯》就发生在这里。它因舍利而建塔，因塔而建寺。佛祖释迦牟尼灭度后，遗体火化结成舍利，分为八万四千份，分送世界各国建塔供奉。中国有十九处，法门寺为第五处。原名为阿育王寺，唐高祖李渊武德七年，敕建并改名为“法门寺”。之前北魏、隋等时代就有皇室开塔瞻礼舍利，到唐朝更为频繁和升级。唐代二百年间，先后有高宗、武后、中宗、肃宗、德宗、宪宗、懿宗和僖宗八位皇帝六迎二送供养佛指舍利。每次迎送声势浩大，朝野轰动，皇帝顶礼膜拜，等级之高，绝无仅有。到了宋代，法门寺承袭了唐代皇家寺院之宏阔气势，恢复到最大规模。当时，仅二十四院之一的“浴室院”，即可日浴千人。金元之际，法门寺仍是关中名刹，“藏经碑”中有寺僧抄写大藏经五千卷之记载。金人也刻诗碑盛赞其寺塔：“三级风檐压鲁地，九盘轮相壮秦川”。明清以后，法门寺逐渐衰落。明神宗万历七年，地方绅士杨禹臣、党万良等捐资修塔，历时三十年建成八棱十三级砖塔，高四十七米，极为壮观。清顺治十一年，因地震塔体倾斜裂缝。一九八一年八月二十四日，法门寺“真身宝塔”因受大雨袭击，塔体部分破裂塌落，剩余的一半塔体也摇摇欲坠，即将倒塌。文管部门人员从塌落的一半塔体中，清理出佛像十尊、铜塔一座、铁铃十九个、铜碗一个，还有佛经书、珍珠、琥珀、玉石、金首饰等珍贵文物。据传塔下还存放释迦牟尼舍利等更加珍贵的稀世珍宝。于是《人民日报》也发表群众来信，希望有关部门组织抢救这一国宝级文物遗存。

一九八五年九月五日，法门寺开始拆塔重建。一九八七年四月三日，半壁塔体拆除完毕后，民工们回去吃中午饭，修塔办公室的几位负责人紧盯着神秘的塔底，轻轻地刨开土层，发现塔底正中有一块加封的石板，这块石盖的边沿正好裂开一道小小的缝隙。于是，找来手电筒往下一照，井内金碧辉煌，十分耀眼，立即惊动了省、市部门。经过细致探索，在塔体南边二十米处，发现了通向地宫的台阶口。向下延伸，共有二十个台阶。每个台阶宽一米九六，都撒有“开元通宝”钱币。走完二十层台阶，便是一道用汉白玉雕刻的鸳鸯石门，前面还堵有三块封门石。

一九八七年四月八日上午，石门终于打开了，在地下沉睡了一千一百一十三年的唐代文化宝藏及佛教世界千百年来梦寐以求的佛祖真身指骨舍利，以及数千件绝代珍品得以面世。这些空前绝后的珍宝，又一次轰动了全球，吸引了全世界惊羡的目光。

面对如此珍贵的众多文物，如何保存它们，又怎样将它们展示给世人？陕西省政府紧急指示，由省旅游局牵头，文物、交通、电力、邮电、公安等厅局配合，迅速组成领导小组，尽快拿出建设总体规划来。于是，杨先生接到通知，以陕西省法门寺文物旅游区总体规划领导小组主要执笔的身份，又开始了一项新的、意义非常巨大的工作。

面对安奉了一千七百余年的佛祖释迦牟尼真身指骨舍利和大唐王朝数千件宫廷供奉佛祖的稀世珍宝的重地，要尽快拿出一个具有世界级文物旅游区建设的总体规划来，面临的问题是实在太多了。但杨先生和规划小组的成员深知自己肩负的历史重任，他们一方面尽可能详尽地在现场了解出土珍宝的情况，一方面和有关方面商量、研究，首先将原订的法门镇工业区改为文物旅游区，立即停建工厂等。搬迁寺院两边的中学和教师进修学校，为规划的实施作好准备。同时，他又查阅了自己多年来搞旅游工作中积累的有关佛教和文物方面的大量文献，争取尽快进入规划的具体制订工作。他们日日夜夜的忙碌着、思考着。

经过短短二十多天的辛苦努力，规划草案几经修改后，送交省内有关领导和专家组评审。为了加快步伐，中国建筑西北设计院的设计师们同时参加对规划的初审。而在具体建筑草案的初审时，规划小组的成员又成为评审者。仅仅一个月时间，不分早晚，及时修改定稿，省上专家感慨地说：“没想到你们几个人工作效率这么高”！随后，《陕西省法门寺文物旅游区总体规划》很快以陕西省政府的名义，由省政府领导亲自向国务院谷牧副总理进行汇报，受到高度赞誉。《世界经济导报》以该规划体现了陕西省在改革开放中的“高速度、科学性”为题进行了报导。

随着总体规划和一份份具体建设蓝图的敲定，在法门寺总体建设指挥部的统一指挥下，展览馆工程、寺院工程和市政工程都热火朝天、追星揽月般地进行着。不到四个月时间，一座座庄重雄伟、新颖别致的建筑物拔地而起。于是，在龙年四月初八佛诞节这一天，法门寺以崭新的面貌出现在西秦大地上。

当人们在载歌载舞欢庆成功的时候，杨先生和他的战友们、伙伴们，并没有沉浸在欢乐的海洋中，真如“她在丛中笑”的梅花一样，不去争春，不图回报，而是投入到了秦岭南坡一个国内外罕见的溶洞群旅游区的总体开发规划中去了。

这就是杨先生，一个多才多艺的七十四岁的老者，无论如何都是我的老师啊。更何况他曾供职于我进修过的长安师范学校，但我每向别人介绍先生是我的老师时，他总说是我的校友。这比起那些并无什么真才实学，却动辄以老师自居，以老夫自翊，甚或以老子跳骂的人来说，不更值得我们尊敬吗？老子说过，这个老子，是我国著名的思想家，并不是骂人的那个老子，善人者，不善人之师；不善人者，善人之资。

诚服也，先生矣。

（三）

历经洪荒初开后的孤寂冷漠，苦度“板块”挤压时的惊心动魄，曾拥有虬枝婆娑凝碧滴翠的辉煌，承受过炼狱般斧劈火燎的悲歌。霹雳的洗礼，风雨的折磨，雪压冰渍，云遮雾锁，山峦依然峭峻，溪涧依旧浸落，兀自崔嵬看嵯峨！

你启迪过多少名流哲人，你成就过无数骚人墨客；你用乳汁浸润大地，奉献累累硕果；你见证着人间的欢乐、苦痛与罪恶。裁一块边料用作基石，你会牢牢守护殿堂那雄伟的柱脚；砌就出堵堵围墙，擎起大厦，为人们保暖、避雨，把阳遮；铺作大道，年复一年任人踩、任车压，把幸福送向各个角落；筑作堤防，你勇敢抗击洪水那猛兽般一次次汹涌的冲击波，让它乖乖地听从指拨！不觉委屈，不事张扬，更不图赞歌。你总是归然屹立着，胸襟竟是如此开阔！

朝霞拥你，春雨润你，狂风撼你，雷霆震你，你都默默按进心窝！不卑不亢，若愚若拙。我常想，苍天不塌是你用肩膀扛着，大地未陷是你用身躯垫着，秀岭披绿是你用肌肤滋润着，碧水长流是你因为你的心田永远不会干渴！

这，就是你，大山的气魄！

这，就是你，大山的品格！

上面这段文字优美，立意深远，大气磅礴的文章，是杨建果先生一篇名为“大山品格”的散文。这既是写山的，也是写人的，更多的是言志的。杨先生虽然善良、谦逊，但他生于长安、长于西北，但骨子里有北方人之豪性、陕西人之气胆的。因此，他既有大手笔、大智慧的一面，也有如大山一样的正直和率真的一面。

上个世纪末，一个大型笔会在西安市长安区举行。当会议主持人介绍一位尊敬的来宾时，激动地提高声调道：“他就是著名画家、西安美术学院院长杨晓阳的父亲杨建果！”会场上自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但是，出人意料的是，这位重要来宾并未起身，掌声过后，他就悄然离开了会场。这也引起了人们的好奇，莫非这父子二人多年不和，甚或其它。长安区当时的区委领导事后不解地询问他，杨先生却平静地反问道：“你邀请的是杨建果，还是杨晓阳的父亲？”回答得多么有力而有个性。

当然先生完全是有资格和资本以这样的儿子骄傲和受人敬重的。因为他在儿子的培养上同样倾注了大量心血、辛勤和汗水，但他没有以此目空一切或傲视一切。他矢志忠于中华民族道德传统，谦逊谨慎，廉洁自律。每次外出，用了学院的车辆，都要照价付款，决不沾光。先生的书画，价格不菲，但只要不是商业行为，先生一律慷慨赠送，分文不取。每次慰问工厂、部队，都是最早起笔，最后收笔，书写是最多的一位。这次我们为长安祥峪捐赠书画，送文化到乡村，先生第二天就出差青海，却在当天晚上写好，让人第二天来拿，其数量在二十幅，也是最多者之一。

先生平时最爱的是白菜：“青青白白四季栽，平平淡淡千家菜；耻攀山珍缘半分，菘为美誉终堪戴。”

先生称赞水仙：“素盘荧荧，丹蕊灼灼，浓碧秀翠相佐。冷香幽韵自依约，暗晶莹，彩石玉波。无妒寒梅，懒问春芍，名节品操可兰茗。锦璀绣灿差傍托，任芳魂，梦中摇落。”

先生赞剑麻：“冷锋赳赳向苍穹，势欲离鞘铮铮鸣；忽发一树玉菡萏，纤纤娟娟煦和风。树野偏俚相讶惊，还疑丽姝缘碧城；卫己护花寻常事，刚柔契合竞天成。”

先生赞丹桂：“亭亭月中仙，乐结尘世缘；荣谢度外事，清芬溢人寰。”

先生赞仙人球：“严冬不争温室地，盛夏短水又何妨；瘠土一杯堪立身，频抽苞穗至秋凉。素花悦人无媚香，夜放昼敛欠张扬；只迫世态浑挂刺，从不主动将客伤。”

先生赞无花果：“有果岂无花？颜丑羞夸，情托硕果满枝丫。披绿挂翠万片甲，绝胜铅华。忒阴错阳差，冷落了她。檀心不冷人自嗟。惟求冰盘捧心花，果鲜脯佳！”等等。

这些虽是颂扬的，实际是明志的。因之，他忠善朋友，同道珍重，同凝泪眼。而对势利小人，则毫不留情，斥之为狗身人面：“扒着权势跑，吃的精饲料。尾巴翅或摇，傲眉自动调，眼色是绝招，舌功忒看好。”

这就是先生性格的另一面，打抱不平，仗义执言。

众所周知，毛泽东不但是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缔造者，也是让中国人民站起来的伟人。他不但是政治家、军事家、诗人，同样是一位伟大的书法家。他的书法，大气磅礴，气象万千，堪称一派、一绝。但有的人，甚至所谓大家、权威，硬是不承认其在中国书法史上的地位，编写《现代中国书法史》时，对毛泽东的定位是“钟爱”。对此，杨先生非常气愤，写出了《雷霆万钧撼书坛》一文，从古论今，从形到质，肯定了毛泽东的书法艺术，称赞他是中国书法史上罕见的丰碑。得出了毛泽东的书法艺术才真正属于“前无古人，后难来者”的结论。

二○○四年十二月份，清华大学教授刘永明在香港《中国画家》大型期刊，刊出了《不能用耳朵“看画”》一文，认为中国画的画意不够“真实”，主张以西画全盘改造中国画。杨先生本来是学西画的，根据几十年来对中西绘画的实践和对比，一篇旗帜鲜明，论据确切，说理充分，文笔锋利的《是谁在用耳朵“看画”》的批驳文章，喷薄而出。《中国画家》加注“编者按”发表后，立刻在画坛引起震动，“杨建果”三个字不胫而走。其中有一些精彩的论述，不妨摘抄几段，以略现先生的风采。

杨先生说：“不似”是超越形象外在的某些表象而加深对其本质上的把握，而不是单纯追求简单的形体的肖似；“似”则是指这种精神上的内在描述又不至于走到纯抽象的地步，是对“不似”划出的“底线”或“界限”。它极其精辟地概括了中国绘画艺术创作中以意命笔，以情造境，以形寓神，得意忘形的根本法则，那种斤斤计较于形的“复制”，从而忽略对本质的追求的作品，格调肯定不高。这种借物写心而形诸笔墨的美学观，这种经过历代大师们由观察、体悟自然从而提炼出足以表现其事物内在本质特征的笔墨“符号”，千百年来，一直指导着中国画的创作和陶冶着中华民族大众的欣赏活动，在各界绘画之林中是当之无愧地值得我们骄傲的画种！

杨先生说：科学没有国界，艺术也不能封闭。然而，交流、借鉴、吸收，只能是为了更好地完善和丰富自己，而绝不是也不应该被代替。特别是对于已经经历了几千年历炼而且独立于世界艺术之林的中国画种，今天社会又为她的进一步发展创造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环境，我们更不能被一些来自各方面的杂音所干扰，做出上对不起祖先，下对不起后代，自然地无益于世界艺术之事！

杨先生说：生活是艺术的源泉，但单纯追求形象的逼真，还不等于艺术。艺术大师在相当长时间里不被人们认识，在古今中外屡见不鲜，但并不无损于作为大师的地位。艺术优劣不能简单地以举手表决定高下，更不会被偏见所否定。文化是时代的火炬，是民族精神的闪光；一个没有民族精神的民族是没有希望的民族。

吴冠中是名扬中外的画坛大师，前些年，曾有过中国画“笔墨等于零”的高论，画坛一片哗然，近来更要彻底“推倒”整个中国画，就因为中国画对于西洋画来说是“异种”，便断言艺术没有照顾，只有竞争。竞争是战争，在这场“战争”中，国画之墙非倒不可！又极不自重地破口大骂那些坚持“传统了几千年”国画特色的人，或者是“傻子”，或者为“奴才”。

这时杨先生又一次旗帜鲜明地站出来，在长安艺术网上发表了《吴冠中你的风筝断了线！》的文章，给以驳斥。

先生说，众所周知，科学、道德、艺术，是人类文化的三大支柱。在中国五千多年文明发展史上，由于种种历史原因，特别注重人文以及和自然的亲和，因而道德、艺术这两大支柱殿堂发达。纵观世界上近二百个国家，一千多个民族中，唯一能和中国画艺术相先后的只有古埃及的绘画；但到了公元前五百二十五年左右，埃及被波斯人灭亡，就已逐渐消亡。其后的古希腊、古罗马绘画，也很快与其国运俱灭。从发生到正式“定型”于十四、十五世纪文艺复兴时期的西洋油画，距今也只不过六七百年的历史，而且后期由于照相技术的发明，特别是受“东方绘画”，也就是中国画“写意”的影响，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由此，我们可以极其自豪地说：中国画是世界上拥有“民族绘画”人数最多、历史最悠久的画种；虽历经五、六千年时代变迁，其所以能一直绵延发展，不断完善，自成系统，正说明她具有强大的生命力！俗话说，“儿不嫌娘丑”。更何况在这方面我们的祖先并没有任何对不起我们的地方！至于自然科学方面也只是到了近代几百年间，才相对落后起来。加之一百多年以来，东、西方列强，依靠坚船利炮，一次次对中华民族进行残酷蹂躏、掠夺和侵蚀。特别是二战后所形成的“美、德文化轴心”，依靠其强大的国家力量（包括物质后盾）和话语权，极力否定世界其他国家和民族的文化——其中就有被当代最具影响力的《世界艺术史》赞誉为“独具一格”的中国画这个奇葩。而我们自己一些人，患了先天性的文化软骨病，不顾人类文化发展中由于地域、民族、经济、哲学以及审美等诸多自然和人文因素所形成的东、西方文化差异和不可替代性，也片面地以物质性标准来判定一个社会文化的“进”或“落后”，丧失了对民族文化的自信。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面对泥沙俱下般涌进国门的西方文化大潮，不敢或不愿以自己民族的文化艺术价值标准去评判事物，从而在一定范围内导致了对传统文化、包括欣赏和评判标准上的断代现象。其实，不仅仅是中国画，而且包括所有第三世界、大部分第二世界在内，一大批有识之士大声疾呼面临的“文化安全”和“民族文化危机”的现实，难道还不足以引起我们每一个有良知的仁人志士的警觉么？

先生说，文化是民族精神的旗帜。在当今时代，“谁占据了文化发展的制高点，谁就能够更好地在激烈的国际竞争中掌握主劝权。”综观近代几百年间，尽管中华民族饱受列强凌辱，却从示屈服过；尽管历尽磨难，最终却能巍然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为什么？就因为她有着绵延五、六千年的民族优秀传统文化；就因为她有着不甘屈辱、自强不息的民族精神！

先生说，树欲静而风不止。在这场“战争”中，那个“没有一种真正的民族个性”文化的国家，一直在千方百计，极力树立自己的“文化”，摧毁别人的文化。而吴冠中不但不为曾成就了自己显赫业绩的巴黎——西方传统文化中心地位在这场“战争”中的“失落”而感到痛切；反而更要对自己民族已有几千年优秀传统的中国画下手，到底为了什么？如果说，在当前争夺世界文化“地盘”的“战争”中，有人拿了人家“资助”的钱，替人做“奴才”，还可搏得个“忠实”的赞许的话；反之，如果连“几分”可怜的施舍也没有得到，却要卖力地替人吆喝，那无疑是天下最大的“傻瓜”！

先生说，在继承的基础上创新。中国画其所以能“延续于几千年文化的民族中”，因为她不仅延续着传统艺术的特点和优势，而且能随着各个“时代”的衍化而有所丰富，有所变化：“笔墨当随时代”——这本身就是中国画传统的精髓！当下社会最时兴“创新”这个词。然而，如果借口“创新”，却不顾国情民意，而是从根本上“推倒”中华传统文化以及其赖以支撑的民族精神，那不正好迎合了某些人所梦寐以求的“在政治上和经济上依附”于他们的意愿了么？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在当前伟大的民族复兴与构建和谐社会新征程中，为了继承和弘扬优秀传统，发展先进文化，抵制殖民腐朽文化的侵袭，先生请千万自重，再别信口雌黄，干让亲者痛，仇者快的傻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