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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虎平:我与府君庙

    作者:吕虎平 来源:本站原创 发布时间:2009年03月09日 点击数:

    府君庙在细柳镇,很小的时候,母亲带我去镇子赶集,她只说去府君庙。在当地,府君庙的名望远远高过了西汉周亚夫囤军的细柳营。细柳镇分为两个村子,一为东庙,一为西庙,与府君庙直接关联。把细柳镇叫做府君庙,就像临近的杨柳、姜仁、大吉、大羊,还有黑牛坡、孙家湾一样,是很早很早的时候,从老人们那里传下来的。

    小孩子对府君庙的事情说不清楚,大人也未必能说得清。至于它敬奉的哪路神仙,似乎更是无人问津。为此我查阅过资料,包括《长安县志》,也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后来我才知道,府君庙是唐玄宗为祭祀山西长治的崔珏,赐封的皇家庙宇,难怪如此轩昂豪华,在我所走过的庙宇里,是少见的。七八岁的时候,我随母亲到府君庙,大殿的门槛高得我需要翻爬过去。从规模和气势来看,大殿应该是大雄宝殿。殿前的两边列排着十八罗汉殿,形成东西对称的九间,夹出一个长宽足有两百米见方的大院来。一般的罗汉殿都是一间大殿,供奉着十八个罗汉,而府君庙却是一个罗汉一间殿。大院有六株槐树,树干粗壮,树冠蓬大,遮阴蔽阳。上中学的时候,我在十八罗汉殿住过一年。夏天,这里是我们纳凉读书的最佳之所。先前,十八罗汉是老师的办公室,我到初三那年,学校新盖了教学楼,老师才从十八罗汉殿搬到新楼,我们就搬进了十八罗汉殿。谁要找人,大家习惯上说去十八罗汉,或者说在十八罗汉等。很多个夏天的日子,府君庙上空的阳光,像碎金子一样,刺穿槐树的浓密,洒向大院的每一处角落。每一棵树都睁开明亮的眼睛,每一朵花都竖起尖尖的耳朵,聆听着阳光洒落的声响。它们的脸向着阳光张开着,而且一律是笑咪咪的。深秋的时候,树叶开始飘落。白天夜里,树叶落个不停,时而随风斜飞,时而垂直降落,仿佛在下蒙蒙细雨。这雨一下就是几个星期,直到冬天,槐树才成光秃秃的,有阳光泻落而下,给大院带来了暖意。那时的冬天似乎非常冷,积雪覆盖着大殿和廊檐,直到农历二月,屋檐上才滴滴答答化起水来。太阳也舔去了枝头的积雪,可以看见槐树梢头上开始变成亮晶晶的褐色,不久,便出现了一片预兆春天的浅绿。之后,又是浓荫蔽天,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我先住在偏殿。去偏殿,需要经过后殿,后殿有一个圆拱门,青砖砌就,拱顶是青砖雕刻的荷花和龙凤,如此精细的做工,我只在上海的豫园见过,其他地方所见的,便显得粗笨和敷衍。圆拱门的左侧,有八间房,呈U字结构,大约是曾经的庵房。我们习惯称这里为八间房。八间房面积大,环境好,其中一间是学校的总务处,有七八个教工在那里办公,还有七间,留给了资历深、年纪长的老教师。门前有一处花园,种植着丁香、芍药和牡丹。丁香有紫丁香、白丁香,树冠丈余高,的确难得一见,足见其生长年代的久远。四五月份,丁香花开放的时候,蜜蜂成群结队,穿梭其间,蝴蝶也在花丛中翩然来去,忙碌得如一群调皮的孩子,跑前跑后,不知疲倦。进后殿,需要走一段青砖路,再上一段大青石台阶。我们几个好友玩闹追打的时候,时常从圆拱门横穿而过,鱼贯出入。圆拱门前立着两根红漆圆木柱,与圆拱门巧妙地撑起挑檐。由于年代久远,木柱的油漆斑驳脱落,透出隐隐约约的龙鳞和凤翼的绘画痕迹。后殿与前殿的屋檐,形成一长方形的天井。下雨天,雨水在天井里蓄积成池,即使炎炎夏日,天井里也会凉爽如春。天井有暗槽,雨水多的时候,积水就从暗槽溢出,流向后拱门,从偏殿前的槽沟流向低洼处。低洼处应该是修建大殿时起土所成,或许是府君庙的放生池。我们集体劳动清理那里的卫生时,挖出了深埋的汉白玉石条。石条上有荷花、鲤鱼图案,刀工厉害。我们还挖出过刀币,是银刀币,韭菜叶子宽窄,上面的云纹,细腻到需要放大镜能看出纹理脉络。有时,在深草丛走着走着,脚被什么绊住了,或许就是一块滴水瓦当。

    后殿住着我的语文老师,我去她家询问疑难,抬头看到屋顶檩椽上的精致图案,是彩绘的。语文老师对门,是高年级的语文老师,我没进过他家。后来他调入西安的一所大学,帮他搬家时,我看到檩椽是后来覆盖的淡蓝色油漆。再次搬进来的是数学老师,他琢磨出了一套几何题快速新解,远近闻名,但在我们学校,却不够吃香,不久他也调走了。这间房子就空闲了下来,堆放着杂物。从天井绕过去,出后拱门就到了偏殿前。偏殿比主殿低两米左右,屋脊顶紧贴着后殿的山墙,悬在后殿的半腰上。偏殿是一个小院落,有三间小庵房和一间大厅堂。我们班30多个男生住在大厅堂,三间小庵房分给2班的男生住。春天的早晨,我常常被窗外的鸟鸣吵醒。鸟比太阳醒得还要早一些,它们先是在树梢的鸟巢里吵,一会儿就一群一群从屋顶飞过来,爬在窗外的电线上、房檐上,丢下一片叽叽喳喳的乱叫声。这些声音像风一样,挤进宿舍,钻进被窝,叫得人心里痒酥酥的。我之所以这么啰嗦地说出这些,无非是为了说明仅仅偏殿的规模,足见府君庙的磅礴气势了。开春的时候,我们在院落种上丝瓜、十样景和鸡冠花,还有海涅花。我们习惯把海涅花叫指甲油花,女生喜欢摘几片海涅花瓣,把指甲染成紫红色。上课的时候,她们就会躲躲闪闪,生怕被老师发现,抓了典型。

    在十八罗汉住的时候,我是在东排最南端的一间。窗后有两株合欢树,合欢花开的时候,粉色的花朵,绒绒的,鸭绒般轻柔,从窗户望去,像是绿冠上飘飞的大团紫雾。我们不知道它的学名,习惯叫它绒线花。十八罗汉东排的后面,有两排房子,是初中年级的教室,两排教室之间也形成了一个小院落,种着各种花木。一株杜仲树,树干需一人搂抱,也能看出是有了年头的。杜仲叶子可入茶,降脂降血压。秋深的时候,镇上的老人一大早就来这里捡拾落叶。从杜仲树旁的月门出去,上一个宽阔的青砖路,才是学校的中心。像一个中轴线,这条宽阔的青砖路把学校分开两半。中轴线上,有两座大殿,一座工字型,一座丁字型。工字型大殿两头,设有教务处、学生会、团委和广播室。大殿是学校的会议室,会议室两头是学校的核心,校长室和校办公室设在那里。丁字型大殿,是学校的图书室,我时常在图书室看书,也到旁边的树荫下打几通三脚猫的拳路,是图书室的管理员老师教我的。我在学校做学生会干部,学生会有一台脚踏风琴,晚饭后,主持完学校的广播站,我就开始练琴。还有手风琴,我怎么都学不好,其实是臂力不够,拉着拉着,胳膊酸痛,也就放弃了。

    工字型大殿和丁字型大殿之间,是学校最大的花园,丁香、榆叶梅、冬青、银杏树等各种树木阴翳蔽天,最高的是几株雪杉,学校重新修建后,雪杉就立在了路边,笔直笔直的,像是打磨光滑的电线杆。牡丹枝干有一人高,开花的时候,远远能闻到浓郁的花香。我们毕业后不久,学校新修了花园,原先的花木,已不知去向。丁字型大殿前,是一簇簇竹丛,一年四季竹叶青青,给落叶枯枝的花园带来了绿意。早起的同学在花园里读书,也有的坐在石条上,想着什么心事,又似乎什么也没想。我常常为我曾在这所大庙做的学校读书而感到骄傲,讲给别人的时候,言语间不免多了几分炫耀。有一次,在秦岭山深处的一座大庙里,看到屋脊上玲珑精致的龙、凤、狮子,我就想到了府君庙的屋脊上的青砖雕刻。我们那位秃顶了的美术老师,时常为那些雕刻咂舌称奇。

    女生宿舍在偏殿的后边,从一条青砖路过去,需要经过一间库房。库房和女生宿舍,也是两进大殿,只是与我们住的偏殿相比,相对小了许多。有一年下连阴雨,女生宿舍的外墙被雨水漂湿,墙皮脱落了一大块,有精美的彩画露了出来。寺庙的彩画与学校的氛围有那么点不太搭界,加之墙皮脱落也不美观,总务处的老师找人把墙皮又修补了起来。为了挣班费,清明雨过后,我们在女生宿舍周围掘地种蓖麻。刨土的时候,不时有麻钱显露出来。有的指甲盖大小,有的如小孩的手掌。内孔有圆形的、方形的,更有趣的是,还有六边孔的。那时的麻钱太多了,也不值钱,也就随手丢弃了。我在西安几个古玩市场转悠过,这些麻钱的形状,有些后来见过,更多的根本没有见过。我告诉几个做收藏的朋友,他们也说没见过。

    府君庙已经成为我生活空间的一部分,记忆着我过往的生活世界,它几乎构成了我早年的精神传记。它独特的格局、它自然的心性、它独立的品质,已经不自觉地渗透到我生活空间的每一部分和每一个细节当中。在这里,留下了我的青春和梦想。我踩踏过这里的尘埃,数过天空里的无数颗星星,听过从学校上空飞掠而过的雁鸣。我离开了它,到了一个土地和天空对我都是陌生的地方。渐渐地,我开始适应了新的环境,就像我最初需要适应府君庙一样。我对它的记忆似乎又是模糊的,我多次围绕着大殿,想看清它的全貌,但大殿的确身居高处,形成威压的气势。无论从什么角度,也无法看清它的全貌。在东、西两边的外围,只看到青砖砌就的山墙和人字型屋脊。站在十八罗汉的大院,槐树茂密的枝叶,阻隔了视线,只有冬日树叶落尽的时候,透过乱如发的枝梢,隐约看到如瀑的青瓦,铺就流动的线条。屋脊高有两尺,两边对称的雕刻有蟾蜍、狮子、青蛇、公鸡,列队向外而去。

    我把府君庙的盛况讲给朋友,她非得让我陪着去看个究竟,谁知去了,一切都变了。我找遍学校的角角落落,只剩下一栋我毕业那年盖的三层教工宿舍。那些大殿、那些曾经的楼房、教室,还有大礼堂都没有了。在操场后面,我还隐隐约约望见墙外的那座三四十年盖的一位大人物的公馆,依然立在那里,显得破旧了许多。窗户黑洞洞的,小而窄。东边的墙外,是当年镇子的养猪场,闲置着。给猪煮食的伙房、大锅、烟筒依然矗在那里,好像在叙说着什么。学校全然换了新颜,三座高大的教学楼,大约是近一两年盖的,修有花园、花街,还有读书角。读书角仿佛是幽雅的公园。大殿原来所在的位置,盖了三座大楼,一座是教工住宅楼,另外两座是学生宿舍。远处搅拌机在轰隆隆响着,新的大楼还在建设中。那六棵槐树,只剩下一棵了,还能看出这所学校久远的历史。主教学楼上,悬挂着申报省级标准化中学的横幅,耀眼夺目。我心里很痛,真的想尽快离开。在教学楼的拐角,遇到了我小学的校长,他后来调入了细柳中学,做了总务处主任,现在已退休了,住在新盖的住宅楼上。他拖拉着双腿,手微微颤着,走路有些艰难。他儿子去年得癌症走了,他经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打击,突发脑溢血,虽然治疗及时,但也留下了后遗症。他曾经是多么活跃的一个人,我很崇拜他。吹拉弹唱、琴棋书画,好像没有他拿不起的。学校元旦晚会,他一会儿笛子、一会儿二胡、一会儿风琴,给登台演唱的同学伴奏。我唱的叙利亚民歌《你呀,你呀》,就是他的手风琴伴奏,赢得了满场掌声。他唱《周仁回府》,只听声音,真的以为是播放的任哲中的原版录音。他儿子和我从小学开始同学,我没敢提他儿子的名字。我和他说了一会儿话,就匆匆告别,心慌得不忍多留一时半刻。坐在回城的大巴上,车辆摇摇晃晃,如海上颠簸起伏的船,仿佛当年离开府君庙时的惆怅。有风从玻璃缝隙灌了进来,有些寒凉。

    几天来,我的情绪一直和缓不起来,我一直在内心发问,是谁动议拆去府君庙,又是谁点头同意的。一座精致的古建筑,绝不会如挥去一片落叶,吹去一片鹅羽那么简单的事吧。一座古庙,经过了千年的风风雨雨,总算幸存了下来,如今,却被彻底毁灭了,只是在我的记忆中残留下难以续接的碎片。我不该重回镇子,不该再次走进曾经留给我许多美好记忆的所在。如果还能留存内心的那份美好,该有多好。我心中的那座圣殿,轰然倒塌了,不复存在。拆除大庙的时候,东西两庙的村民聚集在学校门口示威,甚至有人以死相要挟,但府君庙最终还是没有逃脱被拆除的命运。掘土机突突地响着,周围有许多人围观。推倒了后殿,各式各样精美的木雕、砖雕、石雕,从后殿与偏殿的夹道里散落出来。檐角的一只风铃,摔在远处的一颗大石上,当当响了几声,沉寂了。后殿的底下有个暗道,暗道里刨出了许多麻钱,混在泥土里。有人在掘土的浮面上捡拾了半麻袋,因为年代久远,有些粘连在一起,像锈蚀了的日子一般沉重。

    拆去府君庙,我便和它没了干系,我曾经留下足迹的角角落落,找不到去向,从此,没了我值得说起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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