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黄码（王琢）

受疫情影响，单位放假了，我终于能睡自然醒了。

12月25日，是西安宣布封城封村第三天。疫情困人第二天，我睡醒时，窗外大亮，拿来手机看时间上午10点钟，比平日强迫起床工作晚起五小时。冬至已过五天，寒冷还是让我溜进被窝不想穿衣。放假了，就应该在家多多休息。人，就是这样，当心里不装事的时候，行动也就疲软了。终于能躺平了，怎能不多睡一会儿呢？“一九二九不出手”，数九寒天能不多睡会儿！然，肚子不答应，“咕咕咕”蛮响。因为放假，心松体懒，先天晚上只喝了几口稀饭。一夜肠胃的蠕动，肚内早已无食。肚叫，是需要食物的提醒；肚叫，是需要早餐的摄入；肚叫，是需要起床的呼唤！家就我一个人，为让肚里有食，我只好起床。

打开家门，庭院湿漉漉的。街巷观望，白茫茫一片。天，下雪了。瑞雪好兆头，吓死疫毒魔！心里也有了几句话：肚饿午起床，开门庭院瞭。盆箱白花花，银粟装了台。柴扉打开来，街巷梨花海。玉絮是何意？推疫入葬台！

饭后，邻居说：“第四轮核酸检今天又要开始了。”

“那就做呗。啥时间呢？”

“干部说，到时候通知。”

核酸检就是一个筛子，它对全员进行检测。经过采样、划检、分析，就会筛拣出病毒携带者。政府依据核酸检测报告，会对不同的人，做出不同的行为处理。

居家，我正等待干部核酸检测的呼唤，街巷传来吵吵声。出门一看，原是干部用面包车堵了正副街道过往路径。听围观的村民说，刚才全副武装的疫情防控人员，从正街拉走了一个人。这个人“从外地回来，在家隔离。这都七八天了，谁知是咋回事让疾控中心人拉走了。干部为全村人负责，面包车封堵了道路。正副街道的人再也不能相互串了。”

“天天喊狼来了，这回狼真的来了，能不加强防范吗？！干部做得对，我们应该支持。”也不知是谁撂了这一句，街道上吵吵的人各自回家去了。

我看着堵在路中的面包车，也为干部雷厉风行的行为竖起了大拇指。

12月25日，雪落长安，气温骤降，全市新一轮核酸检测12点启动。轮到我村的时候已是晚上10点，等待核酸检测的村民早已排好了长队。寒气中，有白发苍苍的老人，也有玩性十足旳黄童；有稚气未脱的学生，也有新婚燕尔新娘；有虎气十足的青年，也有膀宽腰圆的壮年；更有疼爱儿女的父母，用电瓶车拉来了脚腿受伤的孩子。核酸检测，一个人都不能少！冷风中，穿戴防护服的防疫人员温馨提示、信息登记、核酸检测程序化进行。

突然，测温扫码处出现骚动，排队到跟前的人向后退去。“黄码，黄码，扫出黄码”的叫喊声不绝于耳。

村主任一马当先，走上前去，劝告黄码人迅速离开，并对他们说：“回家等着，等着。其他人做完后通知你们，你们再来。”

疫情防控工作人员也上前解释：黄码，是防疫健康码的一种，除此之外，还有绿码和红码。黄码，是国家政务服务平台防疫检验无异常的标识，是针对新冠疫情风险人群的提醒。村民个人出现黄码，说明本人属中风险人群，需要自觉隔离。只要本人没有同新冠病患者接触，没有发烧症状，就不需要恐慌。所以，请大家不要慌乱，不要顾虑，排好队，继续核酸检测。持黄码的人，也无须过度紧张。只要尽快进行核酸检测，减少不必要的外出，静待阴性结果即可转绿。现在，请黄码人先离开核酸检测现场，其他村民继续进行核酸检测。

经过疫情防控工作人员的一番解释，核酸检测现场再次回归程序化。

紧接着，村主任又在微信群发布消息说：“凡在家没有前来做核酸检测的人，请看一下自己的健康码，如果是黄码，暂时不要来，等候时间通知。”

此后，核酸检测队伍没有了前三轮的喧闹声，人们默默来，默默去，好象都捏着一把汗，心中生怕自已感染病毒似的。我心也开始明白这次核酸检测干部和志愿者全部穿戴防护服的意义。在上三轮的核酸检测中，只有医护人员穿戴防护服，干部和志愿者依旧便装。

晚12点正常核检结束，紧接着村主任通知黄码人员前来到广场做核检，然后居家隔离。好家伙，村不大，黄码人不少。从到核酸检测地人数看，近20人。

夜色里，村巷静悄悄，连狗的吠声也听不到。只有黄码人默默地来往着。此时，我想到了“黑云压城城欲摧”的词句！

村主任告诉我：“咱村黄码人的出现，给不听劝、胡乱跑的人教了个乖。看他们以后还有谁不听劝，胡乱跑不！让大家居家生活，有些人就是不听。出村买个菜，骑上车就是沓沓，人迈眼的功夫就不见了。刚才出现黄码的人，都是去过高风险区，回来后健康码就变了色。我们村在外营生的人多，稍有机会他们就想赚点碎银，简直把新冠病毒感染几率高置于脑后。成天喊疫情防控，疫情防控，有人就是不当一回事，冒天下之大不韪，偷偷摸摸朝出跑。今晚黄码人的出现，让大家知道了疫情就在我们身边，疫魔正在侵食着我们。狼，是真的来了，人人都不能掉以轻心。从现在起，所有人都必须防遵守防疫规定，没必要出门的决不出门。勤洗手，勤通风，带好口罩，喊响我们的口号，不出门，不乱跑，居家生活，为国贡献！”

然，这一夜，我心总是忐忑不安！

26日早，微信群传来好消息，村内健康码是黄码的人变绿了。我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虚掠一场、虚掠一场，想必街道干部、村中乡党和我是一样的心情吧。

狼来了、狼来了，这次真狼真的来了，狼己在虎视耽耽，时刻准备吞食我们，希望乡党们，不出门、不乱跑、居家生活，做好防护，不给政府添乱。

王  琢

2021年12月27日

作者简介：王  琢  《华商报》发行员，政协长安区文史员。有文散见报刊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