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小草情（每小平）

寒霜冻不尽，春风吹又生。

生命虽微小，精神感动人。

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棵无人知道的小草……

春风阿春风你把我吹绿，阳光阿阳光你把我照耀……

每当我哼唱起《小草》这首歌时，内心充满了对大地叫不上名称的小草一种敬畏之情，顽强生长的小草历尽风霜雪雨，烈日阳光把自己脆弱的生命献给大地，披上绿装。君不见，刚堆放的土或沙，过几天上面就长满绿草。无论小草大草，矮草高草、细草壮草都把根须扎进大地，甚至沙滩荒漠、崖缝石下都有小草的身影，用绿色装扮着大地，有的还开花结籽……大多数是用丛根或茎枝来延续其生命，一代一代、一年一年地繁衍生长，令人赞叹。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小草经过寒冬的考验，初春乍暖的阳光，加上带着寒意的春风，温暖背风且向阳处的小草最先萌生出生命的绿芽，用弱小的枝叶顶开头顶上方的土块沙石向上生长，经受阳光雨露的浸润。若头顶上方有砖瓦沙石甚至大土块大石头时就改变方向，从其空隙或四周破土而出，面向阳光。

小草，是春天的信使，是大地绿色的装扮者。草感地恩，方得葱郁；花感雨露，方得艳丽。我小时候就认识了很多小草，那时生活极度清苦，大人小孩都饿着肚子，人们便向大地索取可供饱腹的食物。在樊川潏河水渠堤岸边、少陵原坡坎上、田地中，小草中最先长出的野菜有野蒜野葱野韭菜、水芹菜、过江菜、荠荠菜、芥沫、油菜、白蒿、灰茭茭、苜蓿、麦萍、米蒿蒿、纺线车、蒲公英、马齿苋、巧合蛋、仁汉、苦苣苣、辣辣菜……

小草没人关注，也在生长。在风雨中飘摇，在阳光下照耀，不与百花争艳，不与秋叶比美。根扎大地，吸取养分，不断向上向大生长，把美丽让人观赏。初始我跟着母亲、姐姐学着辨认小草中那些能吃那些有毒的野菜和毒草，看到野菜后用小铲剜掉根、抖落根叶上的泥土后再放进竹笼内。每天放学后，我就和小伙伴到樊川潏河水渠旁挑野葱野蒜苗和水芹菜、过江菜等野菜，临回家时还将竹笼内野菜在清清的凉水渠中洗净后回家，方便母亲做菜。小草中有人能吃的野菜，也有猪羊能食的野草，还有不能利用的蒿草或猫儿眼、毒蘑菇等毒草。毕竟，它们都是有生命的，是苍天赋于大地、赋于人畜食用之物，更有诸多小草还具有防病治病之功效。验证了人们：秦地无闲草，样样是中药……

春季人们在田间春耕春锄，我们小伙伴在田间地头四处寻找可供食用的野菜，小手不停的挑阿挑、剜阿剜，当挑多半笼时便在绿毡似的麦田中做各种游戏，男童们尽情的跳、翻跟头、撂跤；女童则围在一起唱歌跳舞、跳皮筋……玩累咧，太阳偏西快落下神禾原时，众伙伴又提着竹笼急忙在田野中四散寻找挑野菜……

春夏过后，三棱子、马般草、毛毛草、米蒿蒿等小草长到半尺高后，生产队会动员青少年给饲养室的牛马割青草，每十斤重计1分工，有人一下午就割回50斤满满一担青草，比一个大男劳挣的工分还多。那时我还小，只能割二三十斤，就这还受到父母亲的夸赞。毕竟，我为家里挣了工分。刚开始用短把草镰割草，草丛中的沙石会将镰片蹦高，时常会割伤手指，我就用马齿苋揉碎后按在伤口处止血，或用面面土敷在伤口处止血法。割草时发现过深草丛中的菜花蛇，把人吓得浑身颤抖，以后在割草前先扬一把土或用树棍敲打后再割，达到打草惊蛇的效果。

随着年龄的增加，我的割草技艺在不断提高，知晓樊川潏河那里的草多草高，就挑着水担两个大笼去割草。每晌一担草，摊放在麦场上晒干，再用粉草机磨成草粉喂自家饲养的猪。大多数情况下，把多余的草粉在杜曲集市上出售，每斤5——7分钱，补贴家用。

草木一秋，各不相同。无论行走还是旅游，我发现过许多小草顽强生长的现象。如打碗花的白根，随便取上一节就能发芽生长；三棱子枣核大的根若不除掉，它会像韭菜似的不断萌生，且多在韭菜地里生长，外表很像韭菜；八厘子沿地生长的枝节，会在适宜处又生根萌生出新枝芽；母猪蔓会主动寻找树秆、电杆拉线等攀缘生长；爬山虎、瓜蒌等会自动沿墙壁向上向四周生长，并长出小圆根吸盘紧紧贴附在墙体上；在终南山一处崖石缝中，没有土和养分，小草的须根紧贴崖缝，细观只靠苔藓、雨水和露水等顽强生长，绽放出绿色覆盖在崖石缝中，令人叹为奇观。此外，还有人为的在假山上，水盆或花盆中，自生或人工栽植观赏花草；朋友到外地旅游月余，花盆中矫艳的花已干枯，用水浇后小草吐绿；为了养眼，笔者掐了2寸3个叶片的2节绿萝放置在玻璃水杯中，月余后从枝叶芽间萌生出数寸长的侧根，绿叶郁郁葱葱。给点阳光就灿烂，很是养眼，惹人喜爱不已……

小草平凡竞相生，不惧烈日与寒霜。在我的眼里，小草不仅仅是一种植物，一种供人或动物食用的植物，一种绿化美化大地的天使，更是一种顽强生长不息的生命现象，也是我心里难忘的一种情怀。只要见到绿色就不由得想起小草，想起故乡樊川、少陵原上下生长的各种小草，生发出对故乡亲人们无限的思念之情。

小草亦风景，何羡牡丹芳。

大地哺育我，芬芳留人间。

2021年3月28日

每小平 笔名每牧 每文 长安区作家协会理事 民俗委员会副主任  市作家协会会员 市民盟老盟员联谊会副会长兼秘书长 省散文学会会员 省柳青文学研究会会员 省唐诗与杜甫研究会理事 区政协委员 区政协特聘文史员 民盟长安区工委副主委兼韦曲支部主委 人文地理 方言 习俗文化研究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