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水晶初恋与爱无关(马新武)
时光之水,如果能够倒流,我愿回到初中时代,与你同桌的日子。
一个秋天的下午,你随老师走进了我们的教室。立刻,四十七对黑宝石因你而发亮……你迈着轻盈的步子,在桌凳拉开的坦途中,含笑向我走来。不得已,我挪挪身子,你便坐下。从此,桌子那边,不再是我自由的天地。
你来自河西,一个名叫“阿底”的村庄。听说,那里很美,是方圆十里有名的产桃地。也许,正因如此,个高,苗条的你,不仅外表好看,心底也很善良。对我的冷漠,你总是淡淡地一笑。直到有一天,校外偶遇,你大胆,热情的问候,才如一缕春风,融化了我冰冻的心湖。
于是,往后的日子里,在学习中你用纸条给我以帮助,在生活里我用行动给你方便。彼此,都被一种从未有过的甜蜜和幸福激动着……
中考后,你去了县城一所师范学校,而我的理想却被七月绊倒。你知道后,偷偷来信安慰我说,失败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自己战胜不了自己。人的一生,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真的吗?你给我列举了许多名人成功的例子,让我十分感动,又扬起了生活的风帆。
沣河里,我捞过石子;工地上,我当过小工……尽管那些活很重,很苦,可我都挺过来了。
生活中有了坚强的意志和不怕吃苦的的精神,还怕什么!青春年华,我要到部队去演绎。
那年冬天,通过报名,体检和政审,我终于如愿以偿了。
在警营里,面对新环境,新生活,我除了有一种好奇,新鲜之外,还有一种思念之情始终缠绕着我。尤其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我的心总是飘得很远很远……想家的感觉,让我泪水纷纷;想你的感觉,让我热血沸腾。摸,爬,滚,打,经过四十五天的超常集训,不管是队列,拳术,射击,还是政治学习,各项考核我都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欣慰之余,我首先想到的就是你。如果没有你的开导,也就没有我的今天。
下中队后,我以最快的速度给你写信,你也以最快的速度给我回信。你说,好男儿应该志在四方。你为我的选择感到高兴,更为我的进步感到自豪。信末,你又再三叮咛我,不要想家,要好好干,争取干出一番有为的事业。多好的姑娘啊,我再次被你的真情感动了。
回顾往昔,在校园里,我不该对你冷漠,让你遭遇尴尬。怪只怪,封建思想对我的影响太深了!你走在了同龄人的前面,却又未超越现实,才使我们的生活平静而美好,充满了无限的快乐。现在,那种快乐和美好仿佛又回到了我的身旁,给我带来了信心和希望。
一天下午,训练归营,我又收到了你的来信。信中说:每当我听到《十五的月亮》这首歌时,我就想到了军人,想到了你,想到了军功章。军功章是啥模样?我没见过,可我心里明白,那就是你的梦想啊!
为了你的梦想,在部队里我积极向上,对各项工作都认真负责。第一年,我被县政法委评为先进个人。第二年,我得过一次支队嘉奖,第三年一开始,我就下了狠心,一定要实现你的梦想。不然,以后就没有机会了。然而,无论我怎样打拼,甚至流血,负伤,也没达到立功的标准。我的雄心,因失败而丧失;我的人生,因绝望而黯淡。
三年后,我又回到了故乡。与此同时,你也走出了校门,在镇上的一所初级中学任教。这期间,你曾让人多次捎话,让我闲了去学校找你,可我一次都未去过。其实,并非我不愿去,而是我内心有愧。你知道后,又托人捎话说 ,世上有很多事,付出不一定成功,只要尽力就足够了。尽管如此,我还是觉得无颜见你。就这样,随着时光地流逝,我们慢慢地失去了联系。
如今,三十多年过去了,蓦然回首,我才发觉,你我的曾经,原是一段水晶般的初恋啊!
水晶初恋,与爱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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