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诗:平凡的赞歌--致玉米杆(马新武)
一场透雨,你破土而出……
在田野上,你一会儿与晨风嬉戏,一会儿同麦茬耳语,快乐得像一个孩子。
花儿对你微笑,鸟儿为你歌唱,就连不起眼的小草,也向你跳起了欢乐,优美的舞蹈。
你激动了,晶莹的泪珠在叶子上滚动。
噌噌噌,你亦开始表演了。
节目是拔节,一节一个记号,一节一面旗帜,一节一道风景。
你拔节的速度,加快了农活的进程。
瞧,前面的孩子不停地施肥,后面的大人不停地加梁(拥土),那一把把上下挥动的长锄,犹如一支支巨笔,在田野这张无边的稿纸上,谱写出迷人的诗行。
听,田间那急促的脚步声,正牵动着水源,为你的干渴而奔忙,汨汨汨……
你迅速长高了,怀抱着绿穗,吐出了青红丝线。
城里人高兴,又能吃嫩棒棒了。
乡下人憧憬,未来丰收的美景。
啊!玉米地,一望无际的玉米地,涌绿吐翠,如潮似海。
夏夜纳凉,父亲总爱提他“咀嚼”甜杆的童年;母亲总爱讲她玉米堆旁挑灯剥壳的艰辛……那是一段段苦涩的记忆,铭刻在多少农人的心中。
季节更替,秋天又如期而至。
秋风,染黄了你的衣衫,吹熟了你的果实。那饱满的穗子一个挨一个,像棒槌一样,十分招人喜欢。
铁牛赶来收获,农人一边观看,一边议论,个个脸上都露出了甜蜜,幸福的笑容。
濛濛烟雾中,铁牛来回奔跑,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吓得雀鸟乱飞。
然而,你并不害怕,依然昂首挺立。
面对死亡,你从容倒下了。
你倒下了,愿作燃料暖寒冬,愿作底肥壮万物。
你倒下了,把生命的精华留给了农家。
不是么,墙上挂的,架下吊的,楼沿摆的,凡是能够晾晒的地方,处处散发着醉人的香气。
啊!玉米杆,这就是你,如庄稼人一样平凡,更如庄稼人一样朴实和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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