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那就是爱(马新武)
马新武
生活中有许多东西,失去了,才觉得可惜。爱也如此,我曾经就有这么一次亲身经历。
事情发生在一九八六年春天。那时,我还不到二十岁,父母就到处托人给我说媒,我挡不住,只好听从安排。晚上,我将与邻村一位姑娘见面,俗称“背见”。背见,对我而言,毕竟是第一次,我不知道怎么办?父母是过来人,他们给我说这道那,传授了不少经验,可我心里仍旧有些慌。因为,第一印象很重要,尤其是婚姻,一辈子的事。不安中,夜幕终于拉开了。我随媒人二婶一同前往,到了老张家,二婶离去,厦房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明亮的灯光下,我看见柜盖上放着一个电壶和两只水杯,显然是为背见准备的。木柜的以北是土炕,呈长方形,高约1米,炕上铺着一套被褥,虽然不新,却很干净,给人一舒心的感觉。我坐在墙边的椅子上,一边想,一边等待。少顷,姑娘进来了,我迅速起身迎接……怎么是她?她是我上小学时的一位老同学,名叫王曼。王曼知道我的底细,我也知道她的底细。所以,我们谈话只进行了几分钟,王曼就转身告辞了。望着王曼匆匆离去的背影,我知道情况不妙,可又有啥办法呢?第二天一早,二婶就来了,说人家娃不愿意。这就是我的第一次背见,以失败而告终。
山不转水转,人与人总有重逢的时候。一日,在去秦镇途中,我意外遇到了王曼。四目相对,我赶紧低下头绕着走,可王曼却挡住了我的去路,一脸微笑。面对王曼的举止,我不知所措。尴尬中,只听王曼大声说:“咋,不认识了?”“我,我……”“你啥呢?老封建!”话音刚落,王曼就从我身旁走过,让我为之震撼。我不由回过头,欲追又止。何故?我突然想起了背见那一幕。既然无缘,又何必解释呢?我毅然回过头,走自己的路。
光阴似箭,一晃就到了夏天,田野上一片金黄。
开始割麦了,到处是一派忙碌的景象。
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麦香。
一天下午,我出家门不久,又遇到了王曼,真是“冤家路窄”啊!当时,我转身就走,王曼喊,我停下脚步,问干啥?王曼让我去她家场里帮忙打麦,那活又脏又累,谁都怕,又何况我呢!再说,我跟她有啥关系,凭啥给她帮忙?做梦!简直是做梦!我立刻回绝了她。只见她花容失色,转身拔腿就跑……
从此,我们形同路人。
忽有一天,听母亲说王曼近日要嫁人了,我的心里才隐隐作痛。夜里,我把我和王曼的两次邂逅告诉了二姐。谁知,二姐惊呆了,说我是瓜子,我不明白。二姐说,那就是爱啊!
我后悔莫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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