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洋芋花赞
春游中看到田野中的一行行,一垅垅盛开的洋芋花,不由使我对它产生敬意,勾起我往昔的回忆来。
洋芋,又叫土豆、马铃薯、山药蛋等称谓。比起小麦、玉米和水稻,洋芋还只能是个小弟弟。在食用植物中,洋芋是最随缘最随和的,它既能在长安大地生长,又能在秦岭山里沟地长,还能在陕北黄土高原生长,且个大味美甘甜。
民以食为天。困难时期,土豆能替代谷物,撑抱人们的肚子,是人们餐桌上的常客,休闲中的熟客,既能当主食,又能当付食;既是家常菜,又可上高档饭桌,还能当零食吃。洋芋可谓是百搭食品,与啥菜搭配皆成美食。洋芋如百姓,他之所以土,是因为它既不像小麦、水稻、玉米等谷物那样,高长于土地之上,随风舞姿,扬眉吐气,而是把根、果实谦恭地隐匿于黄土之下,吸收大地之灵气、营养而丰满自我,韬光养晦,形成圆、卵、椭圆等形,少有改变。一生中都格守着,从不改变,朴实敦厚。
洋于之所以称土豆,皆终生以土为家,耐寒耐旱易保存。作为草本,它用块茎繁殖,没有技术含量。开春时节,农人把切成有一个芽的小块,用草木灰拌后,埋在泥土里,用黄土覆盖,有条件者施农家肥或化肥;给花期洋芋花喷洒腐植酸水溶液可使洋芋增产。无条件者,啥肥不施,照样出芽、长苗、绿染大地。只要有心栽培,它都会为你开花,成长和结果实。当株高长到50—80厘米时,从拇指粗的茎端,开出朵朵白花、红花、黄花和蓝紫色的小花朵,春雨过后,绿叶间映衬出不同颜色带着水珠的小花朵,随风摆动,煞是好看。忙碌的蜜蜂,飞舞其间,采其花蜜,情景迷人……。
洋芋是贫苦阶层的生命果,供养了心灵的寄托。吾幼时亲眼见到母亲为生产队用镰刃片切洋芋的场景,担笼或簸箕内放着洋芋,母亲似匠工,将每个芽眼放在切块正中,切成半圆或三角形,拌上草木灰,如果洋芋大,芽眼少,母亲将剩余小块留下,给我们改善伙食,无论做菜还是下到面锅或拌汤内,甜面甜面的,炒出的洋芋丝,脆脆的可好吃了。至今回想起,仍口涎滴出,回味无穷。仔细想,与上世纪六十年代贫穷,物质匮乏有关。洋芋承载着贫穷人的生存,世人的幸福和防病指数。
洋芋既是粮食又是菜,既是平民百姓的吃食,还能上高档酒宴。洋芋无论蒸、炒、炖、煨、皆味美可口,口留余香。当年生产队给各户分洋芋后,我们便用竹篮盛着子蛋壶大的洋芋蛋,去水洞子或龙泉清水里刮皮洗净,回家后蒸着吃。有的洋芋由于长在土外太阳照晒,吃后发麻,口感脆硬。少年时,每次做饭我总爱烧火,左手添柴禾,右手拉风箱,得空,给锅洞左右两边草木灰内埋两个洋芋,煨熟的洋芋皮肉松软,无论是掰还是咬,热气中夹着甜、面的滋味不经意间便吞咽入胃,别样好吃。1978年在甘泉美水饭店,品尝陕北烧烤大洋芋,比起关中道的洋芋,个大味美,甘面无比,至今回味,仍口鼻溢香,久难忘怀。摊煎饼夹炒洋芋丝,大盘鸡炖洋芋蛋,火锅中的洋芋片,那一样美食都有洋芋的香味,无论那种做法,吃起洋芋来都有种亲切感,给人以力量,给人以启迪,给人以幸福。
洋芋不仅营养丰富,还有医用效果。洋芋生命力指数,防病指数皆高,承载着世人的幸福。挂吊针后出血或肿胀,切洋芋片敷,具有消肿止痛功效。洋芋还含有丰富的维生素B1、B2、B6和泛酸等B族维生素及大量的优质纤维素,具有抗衰老、减肥和养颜等功能,是人类医食保健最亲密的食物。
洋芋浸润着最浓郁的农家风味,它的隐忍是出了名的。只有生长于田野的绿蔓,盛开着的洋芋花,白色、红色、黄色和蓝紫色丛丛小花朵开放在绿蔓的上方,才会引起世人的眼光,展示其无比的魅力,昭示着地下结果的预兆,它的生产特质和性格。
洋芋花下,洋芋以土为家,修身养性,吸收大地养分,丰富壮大,用毕生精力和全部的肉体,实践着、诠释着生活是最本真的道理。别的谷物却高昂着头,它仍埋头沉思。它为人们在土地里生存,坚守、隐忍一生不变。它的品德,就如劳动人民。存于土壤,奉献甘甜。
真所谓:洋芋是粮又是菜,人民群众都依赖。
原产美洲洋芋蛋,十七世纪传中国。
生长繁殖易劳作,营养丰富又防病。
洋芋花开世人赞,果肉为人献甘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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