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泥土吹奏出美妙的华章

知道“埙”缘于贾平凹先生的《废都》，先生在书中写道：埙为何物：其声瞩而悠悠然，悲而戚戚然。又曰：人凿七窍有了灵魂，埙凿七孔有了神韵。想必这埙如人之大脑充满了智慧？但是绞尽脑汁也想象不出埙长什么样？更想象不出埙发出的声音何以让作者如此痴迷？

第一次听到“埙”乐是在2011年9月4日《长安人》网站组织的报界人士公祭张季鸾活动中，左明新老师站在玉米地旁，双手捧着一个黑黑的、如大鹅蛋般的乐器，神情专注的吹奏着，乐器发出呜呜咽咽的曲调，那种凌空，深邃，如啼如诉的声音深深的浸入心肺，就如同当时雨后的天空乌云密布，又如张季鸾先生荒凉墓冢，是那么的苍凉，哀婉。当时就在想：这种乐曲用在祭奠活动中恰到好处。

但那之后还没有真正认识“埙”。

几年前，左先生的演奏气流时断时续，表现手法带着青涩。直到慢慢的熟悉，并在多次活动中聆听了他娴熟的演奏，埙乐竟是那么的好听。

今天，西北大学历史学院举办“送你一个长安，埙文化进校园”演奏会，自己有幸聆听了这来自恒古的乐曲。同时也为自己认识“埙”进行了补课，原来，“埙”这种乐器出土于西安半坡，是古代宫廷乐曲的配器，原来只有一个孔，后来经过发展逐渐发展成为七孔，九孔，以及现在的十孔，也由低温烧制的黑陶逐渐演变成高温烧制的红陶，还有奢侈的骨埙。现在人们广为使用的是，既耐摔打，又易保管的树脂埙。树脂埙内壁光滑，在音准上优于陶埙。

在传统的认识中，埙只能吹奏如眉胡戏里神秘哀婉的韵律，但在王胜祥会长吹奏的《汉城谣》中，我仿佛听出了战士策马扬鞭的激昂，又仿佛听到了秦腔曲牌中哀哀切切的诉说，又似乎还有眉胡戏中绵绵的柔情，这些感情都从这小小的乐器中演绎出来。唐健先生演奏的《盼》又表现出狼烟四起，刀戈铁马的战争场面，以及人们期盼平静安逸的生活场景。

相比之下我更喜欢王伟先生演奏的《漫步少陵原》，它欢快的乐曲，轻快的旋律，“算黄算割”的啼叫又将人们带进了一派即将丰收的田园般生活之中，音乐是那样的恬静，单纯，沁人心扉，使我放松了许多。

埙让我眼前一亮的还有它不仅能够单独演奏，乐曲自成一章，还能够合奏，齐奏。同古筝合奏既能通过古筝按、颤、揉、滑,弹拨出“一弦一柱”思华年的感情色彩，埙乐镶嵌其中，又突显出清风拂面，莲随波涌，露珠点点的动感画面。与长笛、陶笛合奏又能表现出风吹竹林，唤起亘古的思念，带走今人的惆怅，天地悠悠，豪情满怀……

埙这个神秘的乐器，既能吹响亘古的思念，又能倾诉今人的爱情；既是传统与现代交融，又能与流行音乐混搭。

今天，西北大学历史学院的同学们与众多埙乐爱好者在一起共同欣赏埙乐的饕餮盛宴，为明天推动埙乐的普及奏响了华丽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