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夜 他们守卫在大山深处

22日是农历除夕，晚上9点多，张铁牢跟战友们一起吃完团圆饭，又安排好值班的事情后，才腾出时间给妻子打了个电话：“老婆，新年快乐。哈哈，今年咱又不能一起过年了。”

54岁的张铁牢，是一名有着32年警龄的铁路公安干警，2007年被调到西铁公安处西安南站派出所青岔警务区。这个警务区远在秦岭大山深处，腊月二十四，记者从位于长安区引镇的西安南站派出所出发，驱车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才到达。“这段时间没下雪，车还能走。要是一下雪，路就完全封了。”南站派出所教导员郭岩红说。

就是在这荒远的大山深处的青岔警务区，张铁牢、金西民两位民警和6位辅警守卫着亚洲第一长铁路隧道——西康铁路秦岭特长隧道及周围30公里铁路的安全，并对附近村民宣讲安全、消防等知识。

西康铁路秦岭特长隧道是连接陕西关中地区与陕南地区的重要铁路通道，更是北煤南运的生命线。“虽然隧道口都有监控，平时不需要进隧道去巡逻，但一旦隧道内有异动，我们就得马上进去巡查，避免出现意外。”张铁牢说走完一趟双涵洞的秦岭隧道，人都会被吹得满身煤灰，“要是刚好有列车驶过，不但回音震得难受，还会被淋一身脏水。”但张铁牢说，他们都习惯了。

这样一个位于秦岭牛背梁的警务区，“虽然工作不多，但很琐碎，能够坚持下来就是一种感动。”郭岩红说。因为远离人烟，警务区里的每个人都多多少少练就了一门爱好，“就为不值班时不寂寞。”张铁牢介绍来警务区的沙文学，来这里4年练了一手好书法。而50岁的段秦川则一有空就唱秦腔，对着同事唱，对着镜子唱，对着大山唱。“在这里，有人说话都是一种幸福。”金西民说。

比起寂寞，物资供给的困难让警务区的干警们更难熬。“天气好，还能一周开车到引镇买一次菜。但要是遇到雨雪天气路封了，就只能等过路火车，到西安买菜再匆匆赶回来。”郭岩红说听天气预报腊月二十四秦岭山里有雪，所以腊月二十三小年时所里就抓紧买好了年货送到了警务区。“记得2009年春节前，大雪封山两个多月，他们就只能靠方便面和隧道附近的冰水凑合着过了个年。”

“我连续在警务区过了三个春节了，就去年春节老金在值班，我回家过了个年。”张铁牢说今年除夕又轮他值班，本打算到时把爱人接上来一起过年，但听说大雪要封山，所以现在决定还是不接了，“老婆现在都习惯了，也没啥。”2010年才工作调动到青岔警务区的金西民说，虽然去年过年没能回家，同样在铁路系统工作的妻子也很支持他的工作，还经常在天气好的时候开车上来给他们送些粮油蔬菜。

在返回的路上，记者收到了张铁牢的短信：“山里下雪了。”腊月二十八，西安城里飘满了雪花，记者联系了张铁牢，得知秦岭深处的雪已经很厚了，山路已完全不通了。“不过没事，年货我们都备齐了，除夕我们包饺子。”

除夕夜，在万家团圆、鞭炮声此起彼伏的时候，记者再次联系张铁牢，询问他的年是怎么过的？“下午我们包了饺子，晚上吃了团圆饭。刚安排完值班的事情，又给家里打了个电话。”他说他现在收拾一下该睡了，因为凌晨两点他还要值班。“不艰苦，都习惯了，老金初四就上来替我了，初五我还能回老家拜个年。”